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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于晏:拍摄《狗阵》是一场做“减法”的修行

很多号2024-10-20 03:37:04【时尚】3人已围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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腾讯娱乐联合电影岛赏,减法独家推出电影人自述体对话栏目《戏中人》——听他们讲述自我、彭于讲述电影、晏拍facebook公共主页账号设置不了讲述热爱。摄狗

我们邀请了演员彭于晏,阵场听他讲述与电影《狗阵》的修行故事。

在戛纳第一次见到彭于晏,减法并不是彭于在采访间,而是晏拍在大街上,他牵着爱犬小辛,摄狗穿着一身休闲装束,阵场闲适地在街上散步。修行如果遇到认出他的减法人打招呼,他会热情地回应,彭于整个人放松的晏拍状态,仿佛他也是土生土长的戛纳小镇上的一员,看过他早期作品的观众可能会有点恍惚,他好像就是从十几二十年前的偶像剧里直接走出来,依旧年轻,依旧充满朝气。

但《狗阵》中的角色二郎,却和生活中的彭于晏反差极大。二郎背负着心理上沉重的枷锁回到故乡,作为一个已经被贴上标签的人,他不知该如何与自己的父亲、朋友、仇人,甚至想要帮助他的人相处,渐渐地他不愿交流,像是一个“失语的人”,只有对意外相识的黑狗,他才会释放出些微的信任与倾诉,一人一狗就在这苍凉的小镇上,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。

我总结了彭于晏此次表演上的三个最大的挑战,彭于晏表示认可。一是facebook公共主页账号设置不了全片台词量很少,如何通过肢体动作与神态展现人物的心理;二是仅有的台词还都是方言,拍摄所处的西北地域也是他完全陌生的地方,如何快速适应;三是有大量与动物对戏的桥段,动物的表演完全不可控,如何做好与它们的沟通。好在从成片来看,彭于晏不仅完成了这三项挑战,还带给了熟悉他的人很大的惊喜,正像管虎导演所言,彭于晏这次的表演是在做“减法”的,当下各种类型片与表演都试图在做加法,拉满观众与演员的情绪,此时出现了一组做“减法”的表演,便显得尤为珍贵。

面对这样的挑战,彭于晏不仅坦然接受,而且乐在其中,从开始接触电影制作以来,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挑战一些似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,这也使他在圈内留下了“拼命三郎”的名号。《狗阵》虽然不像他之前拍摄的许多流血流泪流汗的大制作,但却是另一种路径的难度考验:需要拿出他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观察、思考、沉淀,都投入到二郎的世界中去。

在这个过程里,他与饰演黑狗的小辛也产生了奇妙的缘分,他说:“我和它通过这次拍戏,有了很强烈的交流感,所以拍摄结束后,我就问导演可不可以收养它,同时还收养了另外两只在现场生的小狗狗,这可能就是缘分,也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,让我在当下可以重新拥有对生命的认识,同时拥有了几位新的‘家人’。”就在我们采访的时候,小辛就懒洋洋地趴在一旁的沙发上,彭于晏时常满怀爱意地望着它,小辛也不时抬起脑袋,确认彭于晏的存在,然后再继续趴下去,享受着慵懒的午后时光。

《狗阵》最终在戛纳电影节获得了“一种关注”单元最佳影片(该单元最高奖)以及狗狗金棕榈评审团大奖,等于不仅影片获得了极大的表彰,小辛的表演也获得了认可,对于彭于晏来说,这是意外之喜,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,在自我修行的路上,他始终坚信付出会有收获,而这一切,都将转化为他继续前进的动力,因为他知道他并不孤独。

以下是演员彭于晏的自述,他和我们分享了与电影《狗阵》的故事:

管虎导演是我非常欣赏的一位导演,他与黄渤合作的《斗牛》和《杀生》我都很喜欢,他也是在不停地做类型的转变,我也是这样,一开始可能拍一些小众电影,后来有机会拍一些合拍片与比较大的制作,这几年也在尝试不一样的创作。拿到《狗阵》剧本之前,我大概快两年没有拍戏了,疫情的到来改变了蛮多我对于生命及这个世界的看法。我之前一直在拍戏和工作,我的人生追求就是要不停地去体验人生,精进我作为演员的能力,但后来世界暂停了,我发现许多事情和自己的规划不太一样,我应该学着去做与行业无关的事,多陪陪家人,享受一下生活,让自己走得慢一些。

看到《狗阵》的剧本,我最先想到的也是:为什么会想到我来演?二郎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人,同时还生活在西北地区,不能说话,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哑巴,需要比手语,因为我之前在《听说》里演过这种角色,但导演和我说并不是这个原因,而且二郎在电影里还是会有非常少量的台词,导演说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一部作品,在他这个年纪,做一些不同于过去的创作,他想要去戈壁人烟稀少的地方去拍这部电影,这些想法都蛮打动我的。看剧本的时候我也觉得《狗阵》会是一部艺术片,我和导演去到那样一个陌生地方,带上狗,骑上摩托车,我不知道我又会学到什么,又会体验到什么,这些都让我在那个节点有了比较强烈的探索的冲动。

这次在表演上有很多的挑战,作为演员第一步先要找角色的行为举止,导演有给我传一些当地的方言给我听,我很难听懂,既然台词上没有太多的抓手,我就早早地去了拍摄地,体验那边的生活,那里大部分人都是比较短的头发,皮肤晒成了高原红,所以在造型上给我的设计也是很贴近当地人。同时他们的饮食习惯是吃肉和粗粮,那里的男人很像二郎,身型很精壮,总是在想很多东西,似乎有很多话想说,但又不太会交流,我会主动多去和他们说话,一是找到他们的生活状态,二是多听他们讲话来适应语言环境。

和狗狗一起演戏,是这次最难的部分,也是最意想不到的。我知道导演拍过《斗牛》,很多电影里面都会放一些动物的元素,这是他对于大自然以及这个世界的敬畏与责任感。和狗狗对戏不禁让我重新认识了表演,也重新认识了我自己。我刚刚讲的准备功课、与导演或编剧讨论,都是职业习惯,但动物演戏不可能这样,它依靠的就是自然环境,而我完全没办法把我预先假设或设计的东西用进去,我必须加倍注意它的每一个动作与细节,因为如果它的动作我没有及时反应,在镜头里看起来就会很奇怪。所以我这次拍摄真的学到很多东西,就是在与它表演的那个当下,很真实地表达情感。

一开始我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,加上提前做了很多准备,所以并没有什么压力,但实际拍摄的时候,导演用的长镜头很多,而且大多数拉的都是远景,没有特写,我要如何用无声的表演来完成剧本里面的几行字,还真是很有挑战的。同时因为我不说话,其他演员和我对戏也很难演,比如我的朋友袁弘第一天到剧组,他看我的造型吓了一跳,他在电影里客串了警察的角色,有很多台词,都是对二郎说的,但二郎一句回应都没有,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挑战,该如何找到气口和节奏,所以慢慢地,我的压力也上来了,对导演来说是冒险,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冒险,给观众更多的解读空间,确实是蛮难得的创作体验。

同时令我很难忘的,还有和贾樟柯导演的很多场对戏,原剧本里是有一段戏是耀哥和他家人的,讲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我也一直在想,为什么他会看中二郎?二人之间应该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情谊,但二郎又不太听他的话,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。贾导来的时候非常认真,在现场一直重复练习他的台词,他可能也有点忐忑。我其实在演的时候,希望所有对戏的演员都不认识,因为这样才能更容易找到二郎身上的疏离感,但他对耀哥的情感是比较特殊的,两个人之前在团里一起表演过,恰好我和贾导也比较熟悉,所以这种感觉刚好可以符合,也会让我在表演上更加安心。

在这个年纪遇到《狗阵》这样一个故事,蛮多感触的,二郎和这条狗的角色很吸引人,他们身上有一种很感人的孤独,在我表演的过程中,这种感觉同样很强烈。一个人如果不说话,他的世界观是什么?甚至到最后只愿意和动物交流,而我在表演的时候也只能和狗狗交流,我得全力配合好它,所以基本每一天我都会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它身上。有时候我们拍二三十条,因为光线的关系,或者动作的状态,当我的情绪产生变化的时候,它会立刻察觉到,比如我紧张、不安、不舒服,它也会有一样的反应,可当我越放松,它也会越松弛。尤其是和我对戏最多的小辛,我和它通过这次拍戏,有了很强烈的交流感,所以拍摄结束后,我就问导演可不可以收养它,同时还收养了另外两只在现场生的小狗狗,这可能就是缘分,也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,让我在当下可以重新拥有对生命的认识,同时拥有了几位新的“家人”。

我现在和小辛相处两年多了,我们已经生活得非常默契。比如这次来戛纳电影节,我知道它最开始是不想来的,因为在这种工作环境里,动物也会有压力,它可能也怕来了之后会做不好,就和以前拍戏一样。我甚至专门找了会和狗沟通的朋友,让他帮我问问小辛,小辛第一次说不想来,第二次才说愿意来,所以这次来戛纳我是获得它的同意的。我们在电影节有很多拍照的任务,闪光灯一直闪,它也不会害怕,在它拍完之后它会慢慢坐下来在一边等你,因为它知道你要工作,等到你工作结束了它会兴奋开心起来,因为它知道你会有更多的时间陪它了。所以狗狗真的是很有灵性,我每天都会遛它,带它一起在这里探索。

这次来到戛纳,我并没有什么期待,只是希望能够和导演与其他主创们重聚,我们的电影能让更多人看到,这就很好了。虽然拍完这部戏快两年了,但这个故事很有后劲,我时常会想过去做的事,或者做的选择,哪些事情是对的,哪些又是错的,而错的那些我有没有去把它解决?包括年轻时候的那种愤怒,现在可能仍然没有办法遗忘,也许我们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,但可以改变自己的态度。就像二郎,他得面对并接受过去的错误,才能够重新踏上人生之路。我今天来到这里,也是抱着这种态度的,不要总想着我过去是什么样的人,来到这里要怎么样,而是很纯粹地来体验,与大家交流电影。

我看到有很多喜欢我的朋友说我佛系,其实我也有想很多的时候,我时常会想自己的过去和未来,甚至会有不安,未来还会不会有好的作品,这些都会去想,但这些没有办法改变我的状态,我所拥有的只有当下这个时刻,也正是因为拍《狗阵》让我觉得拥有现在这个时刻是最重要的,就像狗狗它看到我永远都是开心的,它不会去担忧未来几十年的事情,它只是很直接地展现它的情感,像它们那样活得纯粹简单,我认为是需要练习的,我正在练习,希望不要被外界的东西影响到,现在外界的声音太嘈杂,我只想专注地做好想做的事。

这几年我接演了一些像《热带往事》《狗阵》这样的艺术电影,倒也不是刻意地选择,而是从这些作品与角色中,可以更多地了解自己,我平时很喜欢爬山、骑脚踏车、滑雪,都是比较多一个人的运动,是因为在这些过程中可以更清楚地听到内心的声音,演这些艺术片也是如此,心底有声音让我去做,演这些电影真的有与自我沟通的感觉。我是个很幸运的人,一直有很好的机会,但我认为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,所以我需要付出更多,才能让我拥有的收获更合理,这是我一直坚持的。我很珍惜每次拍戏,团队带我去一些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,像这一次我们去西北,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,他们有自己的生存之道,这些都会带给我继续表演这条路的信心。

如果一定要说一个方向,那我觉得这几年我想尝试的都是必须要面对一些转变的角色,这也许不是市场的主流,就像《狗阵》,如果不是管虎导演前面有一些比较成功的商业片的例子,现在电影要做这种类型确实蛮危险的,而且想要让观众走进影院,确实需要承受一些投资回报上的压力。这很需要勇气,所以如果我有机会遇到这样的作品,我当然想要试试看。当然还有喜剧片,我也很喜欢看喜剧,一直希望能够试试演喜剧,也许未来会有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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